550J_鸠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
——子瞻《临江仙·送钱穆父》

与文

*小散文

*很想写一写关于文学的故事

*感谢从小到大读过的所有书籍的陪伴

*一个关于成长的散文W

【序】

我站在时光长廊前,循着廊上蔓延的紫藤向长廊那一头张望。

透过花藤空隙的阳光,碎成了星星形状的光斑,斑斓了脚下一路。

有谁的衣角被光影点缀,在温暖陆离的色彩中被悄然溜走的风轻轻扯动,那衣角的主人——一抹安静立于廊边的丽影——似是察觉到我的视线,逆着阳光朝廊口看来。

穿过无数的花瓣与光尘,那双注视着我的眼眸里,流转着柔和光彩。

我朝她露出个笑容,那人亦然。她稍微整理了柔光晕散的裙摆,完全面向我。

好久不见。

她微笑着如是说。

【一·童话】

那是很遥远之前的事了。

小孩子的世界里每天都充满新奇与未知。我兴致盎然闯荡在不同的领域,幻想拥有一只听的懂我说话的猫咪和阿拉丁的神灯,再去睡美人居住的城堡偷来仙女们能施展奇妙魔法的仙女棒,然后乘着巨大的热气球去支援被困在绿林中的爱丽丝。

我兴奋地向她诉说各种奇思妙想,她也乐得与我热火朝天,偶尔也会纠结某些现在看来完全无关紧要的小事。

“仙帝瑞拉的水晶鞋到底是什么颜色的?”

“嗯......我觉得绿色好看。”

就此开始令人啼笑皆非的幼稚拌嘴。

这时还会羡慕着被穿靴子的猫认主的小儿子,这时还会想成为小王子钟爱的那朵红玫瑰,这时还会觉得啤酒桶里会冒出数不尽的金币,这时还会渴望骑着扫帚飞上无穷无尽的蓝天。这时的她每天都有新颖的装扮,昨天是白纱层叠的公主裙,今天是笨重可爱的玩偶装,明天可能扮成长长斗篷的巫女或是我所设想的其他。

这段时光,属于一段背后生长天使羽翼,左手一把彩色气球,右手一只玩具熊的童话。

【二·烹茶】

喜欢上苏轼是源于他潇洒快意的一句。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我向她感叹说,这种豁达开朗的人生境界着实令人钦佩。

她含着笑意点头,与我从苏子瞻一直聊至《庄子》。

此时的她褪去了儿时稚气,及肩的乌发与过膝的木色长裙透露着成熟与风雅,书卷气满身。这总让我想起《荷塘月色》里的景致,皎洁月华下的静谧荷塘,以及摇曳在晚风里的半开或全开的荷花。

宁静,安逸,自由,美好。

这段时间的经历是爆炸性的忽起忽落,于我于她皆是如此。上一刻跟着汤姆·索亚莽撞的四处乱跑,在密西西比河河畔闯出一片自由的天地;下一刻就从圣彼得斯堡小镇被拽至十五世纪阴云密布的巴黎圣母院,为卡西莫多与埃斯梅拉达坎坷悲惨的一生痛彻心扉。我抹着眼泪幼稚的问她为什么卡西莫多不能像汤姆一样获得一份简单的幸福,她也抹着眼泪说这就像圣母院在巴黎而圣彼得斯堡小镇在佛罗里达州一样。

后来不经意间瞥见苏轼的一句,两个人就栽进了传统文化的领域一发不可收拾。不得不说古文诗歌确实有着巨大的震撼力,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思想智慧足以洗涤人之精神。她说,中国的诗歌,就像将光阴摘下烹成一杯清茶,风花雪月同诗意与花香一并融进,氤氲着四季轮转,岁月变迁,弥散开或喜或忧或乐或悲的种种情愫,多姿却不显纷糅。

确实如此。

【三·遭遇】

“其实用符合现代科学的角度来讲,水晶实质上是二氧化硅结晶。”

随手接住飘落下的一瓣紫藤,我颇为无奈的这么说着:“而且纯净的水晶按理说是没有颜色的,无色透明的感觉。”

她坐在长廊上拍着裙角笑着打趣:“所以现在我有些好奇,当时的绿色水晶鞋是谁先提起的?”

“喂雯,你这算是揶揄吗。”

“这是对某人童年的追忆。”

这时分别两年后的第一次相见。

她还是带着一身的书卷气,但是周身气质相较于从前更为内敛,似乎多了几缕沉重与沧桑感,端庄优雅倒是一如既往。

她说这两年她去了很多地方。比如一座偌大而空寂的观园,那里似乎还残存着女子们的嬉笑声,在红楼一梦里回转;比如繁华之地十里秦淮,那里曾有不幸沦落风尘却名声大噪的八名女子,以及她们注定悲剧的命运;比如一座名为肖申克的监狱,那里充斥着令人窒息的压抑与绝望,也有努力在这片混乱之中挣扎企图冲破窘境的微弱光芒;比如在日本游历时了解到一位青年——大庭叶藏——的人生故事,那是一个人在逃避现实中数次自我否定的悲惨故事,即使对爱与被爱还存有零星期望,但这点期望也在压抑的人生遭遇中灰飞烟灭,最终走向悲剧性的灭亡......

“世界上没有真正完美的童话故事。”我叹息道。

“不过这并不妨碍人们追求美好。”她浅浅笑了。

手中花瓣被风卷走,消失在天空中。

【四·与文】

文字是拥有魔力的,我始终坚信这一点。

“未来,一起吗?”

细小的尘埃在光影里闪现,她笑着向我伸出手,用永远柔和的眼神注视着我。

沾染一掌光尘,我毫不犹豫的握住那只手。

“当然。”

握住魔力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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